1986年9月22日,日本辅弼中曾根康弘在自民党内部的一场讲演上,说到日自己的“常识水平”问题,以为尽管日本有所谓高学历社会之称,但从国民均匀来看,和美国距离很远,常识水平“和美国的黑人、波多黎各人或许墨西哥人适当,均匀来看十分低下”。这场讲演被曝光后,引起美国的强烈抗议。9月24日,中曾根康弘出头说明,效果越描越黑——他称,美国是多民族国家,推行教育不易,却效果斐然,而日本作为“单一民族国家”,本应更简略普及教育。
“常识水平”讲话引起了交际争端,而“单一民族国家”的讲话则在日本国内炸开了锅——因为日子在北海道的阿伊努族员,同样是日本的国民。包含北海道“ウタリ”协会(即阿伊努语“同胞”之意)在内的社会各界发声批评,也有议员在参议院提出质询。内阁之后说明称,辅弼并没有无视阿伊努民族之意,仅仅以为阿伊努并非“《世界人权公约》所界说的少数民族”,而“单一民族”指的是日自己尽管由不同来历的人种交融而成,但现已“天衣无缝”。这一说明引起了更多批评的声浪。
阿伊努是不是一个“民族”?这不是一个单纯必定或否定的判别,而是关乎阿伊努在日本民族观念中的方位。现存不到两万人的阿伊努人,是日自己近代自我认识构成中极为重要的“他者”,重要到变成一种灰色、为难的忌讳,以至于有些人急于脱节,将阿伊努扫入暗处,或许爽性抹除,变“他者”为“咱们”。近年来,通过着重阿伊努的独特来打破忌讳的尽力也越来越多。这条弯曲的认知之路,和日本近代殖民扩张背面的思想与“常识”有着亲近的联系。
仅有的“异族”?
日本大阪的国立民族学博物馆,按地域展现世界上各式各样的民族与文明。从大洋洲初步,往东绕地球一周,别离设置了美洲、欧洲、非洲、西亚、南亚、东南亚、朝鲜半岛、我国、中北亚等独立单元,在终究回到日本文明之前,还专门拓荒了一个单元——“阿伊努的文明”。展现板说明称:阿伊努民族日子在以北海道为中心的日本列岛北部及其周边,是具有单独文明的原住民族,江户时代初步受幕府控制,明治时代持续被同化,但一向遭到轻视与不同对待。近年,日本政府供认这些前史事实,采纳了尊重阿伊努民族的方针。
阿伊努文明在国立民族学博物馆是一个独立的大展厅,和美洲、非洲等并排。庄帆摄承当大众教育效果的国立博物馆,其展厅所叙说的常识,可以说是官方“政治正确”和科学之间的平衡点。再看民族学博物馆的分类,不免让人对阿伊努展厅的设置发生爱好:许多展厅中,只要阿伊努的版块是以“民族”为单位设置的。其他展厅都以呈现多元与交融为宗旨,这儿反而要杰出阿伊努文明和“日本文明”的差异。由此,忍不住让人联想到中曾根康弘的“单一民族”、“天衣无缝”言辞。正如小熊英二1995年出书的著作《单一民族神话的来源:“日自己”自画像的谱系》(単一民族神話の来源:〈日自己〉の自画像の系譜)所说的,这种说法实际上是一种“神话”,是在战后日本的特定环境中才得以树立、推行,并成为遍及一致。实际上,明治维新之后到战胜之前,日本一向以“混合民族说”为干流。即,日自己是由来自负陆、南洋各岛等地的人种和本来日子在日本列岛的人种(包含阿伊努人在内)混合同化而成,乃至有学者提出天皇家也是由朝鲜迁徙而来的降服者。这种说法建议日本民族因为混合而具有特殊的“同化”力、降服力,因而具有民族优胜性,又因为和朝鲜、琉球人同源同祖,那么控制乃至同化朝鲜、琉球人乃理所应当。
国立阿伊努民族博物馆的展览,在叙说战后阿伊努的前史时,也把中曾根康弘的讲话作为一个工作专门列出,即图片左下角所示。庄帆摄小熊英二指出,这种混合民族说实际上现已暗含着“单一民族”的逻辑:已然日本和它的殖民地都是同源同祖,那么就意味着有一种“大日本帝国”规划的单一民族的存在,或许说要朝向“同化”、建造成这种单一民族而尽力。当然,这种“尽力”的结局是给邦邻和自己都带来了灾祸。跟着战胜、退出殖民地的进程,日本的民族来源说也敏捷坍缩,但依然接续着战前的逻辑,因而变成了一种“单一民族神话”,本日自己尽管是从大陆、南洋等地渡来,可是早在石器时代就现已完结混合,成为单一的民族,和后来的朝鲜人等已是彻底不同的种族(建议这种说法的代表性学者津田左右吉,早在战前就现已构建了这一前史叙事)。而战后极为杂乱的冲绳问题,则因为美军的占有等要素,战前干流的“日琉同祖”论并没有不坚定。总归,“日自己”的单一性作为条件依然得以坚持。在这种单一民族神话下,阿伊努民族作为仅有的“异族”,成了为难的存在。因而,才会有中曾根康弘的那番讲错——正如有人所指出的,与其说中曾根是有意着重阿伊努作为日本民族的一部分,不如说他在讲那番话的时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阿伊努的存在。
要了解这种情况,就必须追溯日本近代以来控制阿伊努的前史、以及对阿伊努的“常识”建构。战前的日本学者们运用人类学、考古学、言语学、民俗学等东西,发明出了日本与朝鲜、琉球人同源同祖的前史叙事,却没有把阿伊努也包含进来。这是因为,阿伊努民族恰恰成为了日自己近代构成自我认同中所需求的“他者”,尽管在国籍上归于“咱们”。
从“虾夷”到“旧土人”
关于阿伊努本身的来源,学界颇有争辩。现在比较干流的观念以为,早在3万年前,就有人类就搬迁到北海道久居,约9000年前构成比较稳定的聚落,尔后人口虽有活动,但直到近代从前没有大的改变。大约7000年前,北海道遭到本州岛的影响而进入绳文文明时代,尔后又发展出续绳文文明、擦文文明。公元9世纪前后,擦文文明和来自北方库页岛等地的鄂霍次克文明相交融,构成了现在所说的阿伊努文明。
北海道的阿伊努人和本州岛的“和人”(对日自己种族的通称)一向有沟通和交易。在日本最早的成文史籍《日本书纪》中,现已呈现有关“虾夷”的纪录。古籍中的“虾夷”是否即现在的阿伊努人,学界一向有争辩。但后来的和人用“虾夷地”和“虾夷”来指称北海道及阿伊努人,现已固定下来。安全时代和镰仓幕府时代的史猜中已有本州和北海道之间交易、往来的记载,在战国时代两边还发生过战役(左派态度的前史学家会倾向于将其时的战役描绘为阿伊努人抵挡和人压榨的起义)。战役中,蛎崎氏的实力逐步强大,独占了对阿伊努的交易。蛎崎氏尔后改姓为松前,并在德川幕府政权树立后得到了幕府的供认,即具有阿伊努交易独占权以及对和人移民管辖权的松前藩。
从十八世纪初步,松前藩与阿伊努人的联系从一初步的交易,逐步走向劳动力的攫取。据记载,在1740年前后,西日本的稻田有一半左右在运用北海道出产的鱼肥(以鱼制成的肥料)。对渔业资源的高需求,使得越来越多的松前藩商人到北海道开设渔场、工场等,引进先进设备、技能,阿伊努人也从产品提供者变成了依附于和人才干生存的、被捆绑的劳动力。江户时代的史猜中,也因而留下了很多描绘阿伊努人恶劣的劳动条件和悲惨日子的记载。许多学者也初步评论怎么解救阿伊努人。
而这些评论,大略都着眼于教化。因为在江户时代,“虾夷人”即阿伊努人作为异族乃至异国人,是显而易见的一致。因而,解救夷人的方法便是教化,使其知晓“礼义廉耻”、尊敬神佛,通过推陈出新来将他们导向文明的日子。所以,德川幕府并没有干与松前藩的克扣,反而发布一系列的同化方针,制止阿伊努人的服装、发型、饮食习气、祭祀礼仪。
同化当然不意味着和人现已将阿伊努人作为相等民族对待。幕末巨大的探险家松浦武四郎,用双脚走遍而且测绘了北海道全岛,他也是其时罕见的对阿伊努人及其文明抱有敬意的学者。松浦在书中叙说过一个阿伊努少年的故事,这名少年熟谙日语,也现已按和人习俗剪发、穿衣,恳求松浦带他去江户。松浦说,官府有禁令,比及解禁之时方可。少年答道,我曾是阿伊努人,而现在现已彻底是和人的姿态,假如仍有禁令,那我何必学习你们的言语,又在此极寒之地剃成这样不能御寒的月代头呢?松浦被少年感动,终究仍是想方法把他带到了江户。
国立阿伊努民族博物馆对“虾夷”一词的说明,侧重于《日本书纪》中“骁勇”的描绘,而对选用汉字“夷”的轻视意义并未提及。庄帆摄在封建幕藩体系下,阿伊努人关于日本来说仅仅很多“外夷”中联系更为严密的一支,在日本型的华夷观念中,和“南蛮”(葡萄牙人)、“红毛”(荷兰人)的不同只在于亲疏。阿伊努人被明晰为“日自己”的一部分,是因为呈现了一个更大的“他者”——俄罗斯。江户晚期,俄罗斯人初步在日本北方加强活动,引起了有关国防的忧虑。日本和俄国的交涉跨过了幕末和明治维新,在明治八年(1875)两国签定的公约(日方称为《桦太千岛交流公约》)中,得到了暂时的处理。在这一系列的交涉中,日本建议“虾夷地”是自己的疆域,其根据就在于“虾夷人”是自己的子民。这是在欧美世界法观念传入之前的朴素认知,但的确起了效果——在签定《桦太千岛交流公约》之后,桦太岛(即库页岛)成为俄罗斯疆域,为此日本政府将寓居在桦太的841名阿伊努人强行搬迁到北海道上。这种做法只能用封建幕藩体系的身分准则才干了解,即便其时现已是声称“文明开化”的明治时期。
国立阿伊努民族博物馆对强制搬迁阿伊努人前史的展现。庄帆摄在明治政府看来,北海道便是直面俄罗斯的国防前哨。尽管从前幕府也这么想,但现在不同了——一致的天皇制政府把握了会集的财政权,总算有力气鼓舞移民、开垦荒地、建造城市。明治初期,北海道被称为“植民地”,以其时日语的意义并不等同于后来占有外国而树立的“植民地”(殖民地),而是照字面了解为居民移植、开辟之地。1886年,明治政府建立北海道厅,社会各界有关北海道开发的言辞十分积极。而正如小熊英二所指出的,其间大多着眼于工商业建造,触及阿伊努人问题的评论,少到令人意外。在开发北海道、巩固国防的大条件下,当局对阿伊努采纳的方针是强制搬迁与同化教育,江户时代的“教化”和明治时代的“文明开化”因而无缝联接。据统计,1873年阿伊努人口数为16272人,占北海道人口的14.63%,到了1936年为16519人,简直没有什么改变,却只占北海道人口的0.54%. 很多移民的涌入、工业的建造以及土地的征收,使得阿伊努人从此再也没有方法保持本来的日子方式。
与此一起,同化教育也在强化阿伊努人作为“日自己”的认同,但旧的“夷人”观念并未消失,而是凭借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而加强。1900至1907年任北海道师范校园教头的岩谷英太郎,就将他所教育的阿伊努人视为正在消亡的低一级民族。这并非他的个人创见,在“优胜劣汰”为社会一致的时代,许多人都这么以为,有些人乃至乐见其成。岩谷氏之所以建议仍要教育这一低一级民族,是因为其时在北海道布道的基督徒也开办了校园,而将国民教育付诸外人,有伤“帝国的面子”。
1899年,《北海道旧土人维护法》出台,规则了种种对“旧土人”即阿伊努人的维护措施,包含给予土地、耕具、种子、税收优惠、医疗教育费用减免等,一起也约束了其土地生意,以便服务于开发大业。其时议会中许多人以为对消亡民族没有必要多加维护,因而法案总共提交了三次才得以通过。可是,看似人道主义救助的背面,其实是将差异对待的同化方针正式准则化。这一法令尔后通过数次批改,一向实施到1997年,才因《阿伊努文明复兴法》的出台而废止。
日本民族来源论的中心
为什么阿伊努人现已成为了“日自己”,却依然不是“日自己”?与之相对,战前日本有关朝鲜、琉球的“日鲜同祖”、“日琉同祖”反而占有干流。这是因为,阿伊努看似在帝国的边际,实际上却在明治中叶今后进入了日本民族观念的中心。在关于日本民族来源的评论中,民族主义和新常识之间的磕碰与纠葛,使得阿伊努人不得不再次被视为“他者”。
1877年,美国动物学家、考古学家摩斯(Edward Sylvester Morse,1838-1925)受聘到东京帝国大学任教,并在东京南边的大森展开考古开掘,即被视为日本考古学之初步的大森贝塚。这是日本的第一次科学考古开掘,也是第一个确凿的石器时代遗址。尽管江户时代的学者现已有搜集石器的习气,但其时的干流定见以为石刀、石鏃、石斧等都是神代的遗物。跟着西方常识的传入和开掘的展开,关于石器时代居民的人种问题,也显现了出来。
其时的日本学者并不以为日本列岛的石器时代人是他们的直接先人。这儿面有民族自负的要素——摩斯在大森贝塚的考古陈述中说到,掘坑中人骨与其他动物骨头稠浊,揣度其时人有吃人肉的习气,这引起了一些日本学者的强烈抗议,以摩斯诬蔑其先人为野蛮人(尽管摩斯其实以为吃人肉的石器时代人是比阿伊努更早的一个人种,并非日自己的先人,两边并无对立)。关键在于,遗址开掘出来的陶器和其时北海道的阿伊努人所运用的陶器有挨近之处,所以,石器时代人即阿伊努人,成为了一种强有力的观念,在欧美学者和日本学者中都有人建议。
可是,被公以为日自己类学的开山祖师坪井正五郎,提出了不同定见。坪井以为,日本石器时代的居民是一个叫做“克罗波库鲁”(コロポックル)的人种,这一称号来自阿伊努语,为小矮人之意。在阿伊努的民间传说中,克罗波库鲁人是早于阿伊努人就日子在其土地上的人群,后来因为纷争脱离,从此再无踪迹。坪井比较了开掘所得和阿伊努传说对克罗波库鲁人的描绘,以为多有相似之处(如遗址中竖穴式的寓居地和传说符合),因而建议石器时代日本列岛的居民是克罗波库鲁人,而阿伊努人是后来者。
坪井的观念引起了一场闻名的纷争——“克罗波库鲁·阿伊努之争”,是日自己类学史上的一场重要论争。坪井始终是前一派的中坚,也不断弥补论据、写作文章,而他的对手则有所改变,从植物学家白井光太郎到医学家小金井良精,都坚持并没有什么克罗波库鲁人,从石器时代初步阿伊努人就一向日子在日本列岛。终究给了坪井的学说丧命一击的是他的学生鸟居龙藏。鸟居氏在1899年对千岛阿伊努做了具体查询,发现当地仍有竖穴式寓居的遗址,但并没有克罗波库鲁的民间传说,当地阿伊努称这些遗址传承自自己的先人。从后来的人类学来看,这场论争在科学上适当粗糙,两边的根据都缺乏,种族概念的界定也不明晰。
可是两边有一点是一致:石器时代人并非日自己的直接先人。无论是克罗波库鲁人仍是阿伊努人,都和日自己归于不同人种。因而人类学家坂野徹在近年指出,因为民族主义、天皇崇拜的影响,这场有关日本民族来源的论争构成了“日自己不在场”的独特形状。
关于日本民族来源,战前学界的干流定见是混合民族说,建议日本是从大陆、南洋迁徙来的种族混合同化而成。这种学说在明治初年构成,而其最重要的依据却不是来自考古开掘,而是古典文献,本日本最早的史籍《古事记》《日本书纪》所记载的“神武天皇东征”之事。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有关神武东征的纪录彻底是神话,但其时的学者(包含欧美与日本)大多都将其解读为对前期前史的一种寓言式记载。因而,神武东征的真实意义是日本民族实际上是外来人种,降服、同化了本来寓居在日本列岛上的人种。这套叙事被广为承受,乃至写进了战前日本的前史教科书中,加上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优胜劣汰,足以证明日自己是拿手降服与同化的优胜人种。比较之下,阿伊努便是被降服了的“虾夷”的剩余,正在走向消亡。
以鸟居龙藏为例,作为继坪井正五郎之后日自己类学的宗师,他构建了一套影响深远的“固有日自己”说:日本列岛最早的居民是阿伊努人,遍及地域从北海道到神州、冲绳,留下了许多石器时代遗址,但在之后被“咱们日自己的先人所驱赶”,寓居地只剩下北海道、桦太南部和千岛等。所谓“咱们日自己的先人”即“固有日自己”,按古典神话的记载应当是从朝鲜半岛而来的民族,尔后又和印度尼西亚族、印度支那族(鸟居以为便是我国南方的苗族)交融,三族混血构成了现代日自己。鸟居还提出,绳文石器和弥生石器别离是阿伊努人和“固有日自己”的著作(后来科学公认两种石器之间并非种族不同,而是时代前后)。
可见,以阿伊努人为石器时代居民的学说,并没有进步其方位,反而加深了种族轻视的成见。把阿伊努人扫除出“日自己”,正是为了以其为劣等的“他者”来强化优等的“自我”。这一逻辑之根深柢固,以至于在战后日本在退回“单一民族”论调时,竟不知怎么处理阿伊努的方位,才会呈现中曾根康弘那种彻底无视乃至一笔抹除的言辞。可是,关于阿伊努人来说,先以异族差异对待,再笑脸相迎地说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不同,工作并没有这么简略。
国立阿伊努民族博物馆对阿伊努前史的展现现已彻底脱离古典神话,而选用现代人类学、考古学的常识。庄帆摄2020年,北海道白老町的国立阿伊努民族博物馆以及周边的“民族共生标志空间”公园建成开业,这也是日本的国立博物馆体系里第一次以某一特定民族、特定文明为主题。展厅不大(一个基本厅、一个特别厅)、展品也不多,比较于其他顶着国立头衔的博物馆,只能说是袖珍级。可是展厅说明板都以第一人称“咱们”来叙说,附有阿伊努语的片假名转写,的确是在尽力实践新的前史叙事。博物馆邻近还有一处慰灵设备,存放着一些阿伊努人的骸骨——这些都是从19世纪初步,在北海道做研讨的学者们掘墓所得。四十多年来,阿伊努人不断地追讨、建议诉讼,又不断受阻。近年,北海道大学、京都大学、澳大利亚的博物馆等返还了一部分遗骨,但还并非悉数。大阪国立民族学博物馆惯例展览的终究一部分,是“多民族的日本”,展现着移民的前史,从幕末开国到吞并朝鲜,一向到战后经济腾飞。可是前史和现状并没有展览所示那般调和,在日朝鲜人以及东南亚劳工受轻视的问题一向存在。民族观念仍在不断结构着曩昔、现在与未来。
——————————
参考文献:
工藤雅樹『研讨史 日自己種論』吉川弘文館、1979年
小熊英二『単一民族神話の来源:〈日自己〉の自画像の系譜』新曜社、1995年
小熊英二『〈日自己〉の境地:沖縄・アイヌ・台湾・朝鮮 植民地分配から復帰運動まで』新曜社、1998年
坂野徹『帝国日本と人類学者 一八八四年―一九五二年』勁草書房、2005年
リチャード・シドル著、マーク・ウィンチェスター訳『アイヌ通史:「蝦夷」から先住民族へ』岩波書店、2021年
(本文来自汹涌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汹涌新闻”APP)